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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丽颖豁出去了,可惜冯小刚不给力

来源:网络   发布时间:2025-04-12   浏览次数:9



冯小刚今年才67,年纪轻轻的,怎么拍的《向阳·花》一股子老气?

张艺谋67岁拍《影》的时候,还费尽心思在色彩上求新求变。斯皮尔伯格七十多岁,超越时代搞出VR主题的《头号玩家》,雷德利·斯科特耄耋之年还能让 “异形”在《契约》里焕发新生。老东木民国十九年的人啊,九十多了还在琢磨新片明年上映。


再看冯导,当打之年的小伙子,巅峰期论票房与口碑数一数二的华语片导演,很难让人相信,如今这部《向阳·花》是出自他之手。

故事像是世纪初中小学发的薄如蝉翼的彩色宣传纸上的电影。什么“妈妈再爱我一次”的“重型催泪弹”。主题又像是道德与法的普法宣传电影,劝人守法,向阳开花。

影片中唯一近两年兴起的“姐妹情谊”元素,也被他拍得中年男味十足,故事结尾让几个女孩合伙拜个关公。我看得愣在当场。

总之,全片我是一点新鲜气都没瞧出。

不过有必要申明一点,《向阳·花》算不得烂片。冯小刚的基本水准自然还是有的。以赵丽颖扮演的高月香一角的经历,道尽底层人民的生活之苦。

片子有俗气、老气、匠气,唯独没有灵气。


一开场就是监狱戏。高月香因当情色主播牟利被判入狱两年多。她赚钱是为了给女儿做人工耳蜗,要二十万。

老公是个瘸子,什么也干不了。肤白貌美是为了爱情嫁给瘸子吗?也不是。是因为她有个残疾的弟弟,而瘸子恰好有个健康的妹妹。一来一回,两家就和了亲。

冯小刚可能觉得这还不够。就把老公设计地再混蛋点,让他整天毒打这漂亮老婆。毒打的原因也不是什么身体缺陷而导致的人性心理扭曲,这样塑造就深了,《向阳·花》没有这样弯弯绕的角色。

瘸子老公整日毒打漂亮媳妇的原因相当经典,她没有生个儿子。

够苦情了吧?还不够,继续加码。老公把女儿给遗弃了。高月香是在狱中从管教口中知晓的这个消息。

就高月香这一角色的塑造来说,苦情程度拉满,堪称古往今来失足女故事的集大成者。


再往下看,高月香出狱后遇到的故事。

当酒店保洁,被客人诬陷偷了东西,又被经理发现蹲过监狱有前科,被开除。去做化妆品的人肉试验,脸上过敏,医药费都不够。想去骗钱,结果看那家条件可怜,还给倒贴了二百五十块。卖三无壮阳酒,被无良老板轻薄性侵······

总之一句话,高月香一角的设计,毫无技巧与层次,就是把女性苦难不讲道理地强行堆砌。

如此密集且毫无铺垫的苦难轰炸,使得剧情已经丧失了基本的可信度。

比如在高月香出狱后,从故事上想塑造的是,“有前科”的人不好找活干。试问现实真是如此吗?端盘子的,打螺丝的,收废品的,摆小摊卖钵钵鸡的······都有人查档案规定不让干是吗?

《向阳·花》所呈现出来的,就是看似有道理,实则完全经不起推敲。


电影里想到让高月香出苦海的办法是让她去和一同出狱的姐妹合作,商场卖锁。

她的推销方式是,让姐妹先撬别家品牌的锁,几秒打开。再撬自家品牌的锁,半天没动静。

这种明晃晃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行为,迎来的不是质疑之声,反倒换来的是底下群众的纷纷叫好,这一场她提成就拿了一万。老板甚至还要把她的销售之术拍成视频,让全国人都来看。

浮夸吗?浮到天上去了。这一场戏的观感,几乎就是整部《向阳·花》的缩影。乍看没问题,细想全是瑕疵。

这是故事设计方面的问题。

人物方面,高月香的一成不变,我不知该算是败笔还是妙笔。


自始至终,这个角色身上都充斥着一股江湖气。

和狱友打架被惩戒后,特意呈现了一段狱警的开会情节,大意是对犯人惩罚不是目的,而是要让她们从灵魂上认识到犯罪对社会的危害。

结果两年劳改的精神洗礼出狱后,高月香冒充警察诈骗、试图卖淫,之后更是用石头把恶人砸了个头破血流,换来的是六年的牢狱之灾。

让我哑然的是,在又一次经历了六年的牢狱之后,影片结尾高月香仍带着一众出狱的姐妹对着关公昂扬道,“我们不惹事!也不怕事!”。两年加六年的牢狱劳改,是一点没磨掉她绿林好汉的快意恩仇劲儿。

她这种以牙还牙的行事准则,是农耕文明的旧法。所谓的替天行道,是底层民众对司法缺位的替代性补偿。


可如今是现代社会,是法治社会。退一步讲,如果是初犯,高月香的以暴制暴尚且还能理解,但她是经过两年牢狱改造的。更何况在又一次六年的牢狱之后,她似乎依然想秉承自己的丛林法则。监狱铁门开合八载,江湖气始终未曾褪色。

如此一来,岂非是在间接表明,监狱的无用与不作为?再往严重点说,影片看似是在为归正人员正名,实则却是将他们推入了深渊。

因为观众看在眼里的是,蹲监狱对他们这群人来说,没用。

我不好说冯小刚导演这样的处理,究竟是创作角度的百密一疏,还是对法治建设的悲观隐喻。若是后者,那我还要真高看这片一眼。

最后再来聊聊演员

赵丽颖的肢体和表情方面问题不大,《第二十条》里演的聋哑人经受住了大银幕的考验。


到了《向阳·花》加上了台词,问题就出来了。导演让用方言是为了沉浸感和真实感,这点无可指摘。问题是,为什么一定要让一个语言天赋并不出众的河北姑娘去说湖南话呢?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是,廊坊话喜感太重,与影片基调有点不搭。

硬要让赵丽颖拗口地说湖南话的结果就是,很多场戏看起来该给的情绪是不够的,力量感是缺失的。

这是表演上的一个遗憾。表演上的惊喜则来源于影片中的女二兰西雅。

影片中兰西雅在监狱中一出场,往那一站,身上是有股狠劲的。瑕疵是狠得稍微过了点,狠成了一个经常刀尖舔血的人,其实就是个小偷。

到了影片最后,中间经过了八年时间,她再亮相,演员还是那个演员,但在表情、动作、妆造的控制下,角色身上的狠劲已然化为了乌有,取而代之是一种泯然众人的群众感、百姓感。

等到我走出影厅,想看看这姑娘什么来头时,发现她竟然是《山花烂漫时》里的谷雨,那个云南大山深处里的苦娃娃,而我是丁点没看出来。只能说,这就是天赋。这姑娘,了不得。


在对《向阳·花》的遗憾与唏嘘中,我忽然想起冯导《甲方乙方》里那句经典台词:“1997年过去了,我很怀念它。”

我也怀念。怀念《甲方乙方》的荒诞滑稽。怀念《不见不散》的窘迫浪漫,怀念《没完没了》的黑色幽默,怀念《一声叹息》的情感挣扎,怀念《大腕》的现实调侃,《天下无贼》的人性异化,《唐山大地震》的亲情宽恕,《1942》的生存困境······

我以为我怀念的是冯小刚的黄金时代,又或许,我怀念的其实是中国电影曾有的鲜活呼吸。
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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